黃仁逵,人稱阿逵。過去,這名字常遊走於電影螢幕上的美術指導或編劇那一欄;也可在不同的專欄上看見他的蹤影,還著有散文集《放風》及《眼白白》等。現在,他的時間更多的是獻給畫紙,因為:「我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生活所渴望的。也很清楚畫畫的目的,雖然每幅畫的意義,都可會隨時間而改變,但落筆時那時那刻的那個我,就在畫紙上。」
阿逵的個展《繪畫黄仁逵》,現於香港兆基創意書院正式落幕。他早前,特意為展覽出現於場地裡頭,詳盡自身對藝術,以及對某些作品的看法。

《400筆》之創作繪近二十年,為何你依然選擇在原本的作品之上繼續創作,並覺得作品現在才能稱之為「完成」?
阿逵:如果一個人變了,但作品卻一成不變,那可說得通嗎?如果你這麼多年,你是一成不變的,創作也許只可如此,不會再多,也不會再少。反之,何不讓作品的內容繼續發展下去,直到它能與現在的你相互映射。因此,原則上,每幅畫,都可以說是還未完成的。但這種改變與打破,是需要勇氣的,如你勇於反抗自身過去對美學的見解、勇於承受自身對生活的重新想象。「破」而「立」,就是如此。

《400筆》的由來?
阿逵:作品標材取自於法國導演杜魯福的電影《四百擊》(Les quatre cents coups),電影為法國人的一種諺語:所有少年,成為一位成人前,方必須要做過400件蠢事。那些蠢事,也可以是無傷大雅之事。而提及《400筆》,絕非指用了400筆繪成作品,不過,這件作品由無到現在的完全飽和,這段時間確實做了很多愚蠢的事,如判斷上的不聰明。

你認為一個作畫的人,應用甚麼切入點去思考創作?
阿逵:繪畫人不應用文字思考,該應用處境去思考。真正面對畫作時,不是套用一些字眼去理解,你也不會說出:「我現在就要畫一筆橙色下去。」而橙色,更可以不是燈色本身,甚麼是橙色?所以作畫時,請撇除既有的概念,尤其文字上的概念。交通燈,對於普通人來說,只有綠色和紅色,但對於繪畫人來說,沒有交通燈的顏色是一樣的。

如想開始作畫,應如何開展繪畫生涯?
阿逵:若你以主題先行,便任主題作主導;若然沒有主題的話,便先不要作畫;但若你在有與無之間,但又很渴望作畫,那你可先畫一些東西予自己過目,從畫中找出當中答案。對於我來說,繪畫永遠都是人了解自己過程的副產品來的。
你的作品標題有甚麼作用?
阿逵:標題是給一些看畢創作之後,未能明白作品而想從標題當中尋找出答案與資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