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國自由行！必遊德島「鳴門漩渦」、體驗傳統藍染和浸祖谷溫泉


你知道有一種藍色叫做日本藍嗎? 這種特別的藍色，是東京奧運標誌的顏色，亦是四國德島的傳統工藝 —— 藍染(Indigo)的阿波藍顏色。過去，德島的吉野川很容易氾濫，河邊無法種植食用的農作物，為了防災、防洪，德島的居民就開始種植藍草。

（上圖）工業化之後，還有人記得染料是由一塊綠葉而來嗎?

可惜這種工藝，從最高峰時期的2,000間藍染廠，直到現在只剩下5間，藍染師逐漸消失，2012年，第六間竟然誕生了，這就是Buaisou。 

（上圖）Buaisou的工場以前是馬廄。 

說這品牌跟米津玄師並列為德島兩大名物，實在不為過，因為Buaisou是少數衝出德島、帶領藍染這傳統工藝走到國際舞台的品牌。至2012年開業以來，Buaisou已經到過香港、紐約、巴黎、加州等地作巡迴的工作坊、銷售等等，合作的品牌包括美國的Tory Burch、英國品牌Drake’s和咖啡品牌Blue Bottle。

（上圖）夏天是種植藍草的旺季，Buaisou 各成員都極忙。

「老實說我沒有預計過這麼出名呢，我只想做傳統的藍染。」Buaisou四位成員之一楮覺郎(Ken)說。Ken和成員的故事，說起來相當浪漫，九年前，四位廿多歲的水年輕人放棄工作，離開家鄉，移居德島，只為了藍染。

（上圖）四位藍染師雖不是德島土生土長，但熱愛這片土地。

他們利用當地政府補助年輕人的振興計劃，在德島西面的上阪町，翻土播種，種植蓼藍、染布、縫紉，一手包辦，貫徹「從農田到衣櫥」。Ken坦言過程中最辛勞是在農田的時間，因為夏天是種植蓼藍的旺季，烈日當空，要在面積9,000平方米的耕地上，用茶樹油除蟲、除草。雖然辛苦，但大自然裡工作仍然是享受，他們還會按藍染師的傳統，在每年的種植之前，看日本傳統和曆，挑大安之日那天祭拜「藍神」，以清酒、簡單的合掌祭拜。 

（上圖）面積9,000平方米的耕地，全由四位年輕人一手打理。

蓼藍收成後，將葉加水等發酵培育蒅(すくも， 音:sukumo)，再混合木灰、麥麩等等，發酵成傳統技法「地獄建」所製作成的藍染液，這發酵的過程難度最高，開始的時候，染料只能夠保持兩個月左右。

（上圖）蓼藍收成後， 要以強風機分開葉子和梗。

經過不斷嘗試，測試細菌的含量、顏色強弱等等，染料裡面的每一個變化都需要記錄，有需要記錄酸鹼值嗎?Ken半笑半認真地說:「我是憑感覺的。我不聰明，但是有直覺。」現在一缸染料可以保存三至六個月。

（上圖）Buaisou的成員每天都會記錄染料汁液 (稱為地獄建)的狀況， 以及顏色的質素。

天然的布料如棉布、麻布比較容易染，絲綢和皮就比較難上色，有時團隊會挑戰自己，染棉線；線要煮過去油才可以上色，團員笑說煮的時候像拉麵一樣呢。 

（上圖）蓼藍的葉乾燥後， 要發酵，再培育蒅(Sukumo)。

雖然自給自足種植蓼藍，但是有些原材料還是難以自製，比如用來製造鹼水的硬木灰燼，日本大概50年前開始砍伐山上的硬身樹木，改而種植松樹等軟木，「這些樹木比較長青，冬天也是綠色，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?事實上，他們不屬於山上，很難抓緊泥土，結果造成不少山泥傾瀉。」Buaisou的經理Kyoto說，砍伐了大量硬身樹木之後，日本政府本來以為可以賣錢，誰知東南亞的樹木更為便宜，結果落得為人詬病的收場。

（上圖）乾燥的藍草， 做成粉狀。

說回找木灰，幸好團隊想到一個方法，就是找到製作鰹魚乾的工場，他們利用硬木煙燻鰹魚製木魚乾，有大量的硬灰燼，不過他們都苦笑硬木買少見少。 

（上圖）蒅必須要細心打理，才能成功發酵。

體驗藍染 天然製作 

「歷史上沒有人可以做到完美的藍色， 但是我們習慣了工業式的藍，以為做藍色非常容易。」雙手長期染成藍色的Ken說。

 (上圖）「 由農場到衣櫃」是Buaisou的理念，所以前期所有貨品都由成員縫製。 

「100年前，日本有1,800名藍染師傅，今天少之有少，關於藍染的將來，我覺得還是要借助傳統，碩果僅存的藍染廠之間，必定要互相溝通，爭取政府資助，將工藝發揚開去，不能夠在用以前的方式，故作神秘，不然，這種工藝也會隨之消失。」 

（上圖）採訪當日，Buaisou正為東京銀座Tory Burch的新店製作布料，用來做限定發售的服裝。 

藍染是天然的產物，好處多，環保、 防菌、防蟲、防紫外線，Buaisou 就用來製作不同的產品，讓藍染並不只是和風的感覺，基本款長大衣、tote bag、領帶、 鞋帶、檀木珠手鏈、劍玉(一種日本傳統 玩具)等等，都可以在工場旁邊的店子買到，還可趁機一窺藍染的製作過程，採訪當日就有一家人從大阪駕車前來，Buaisou的成員都熱情招待。

（上圖）藍染體驗可選擇不同布料，以手帕最快捷辦妥。

如果想親身試試德島藍染，最方便的是到市中心的藍住町歷史館「藍の館」，基本是隨時可以walk-in體驗，不過當然最好先預約。

可選擇染手帕、T裇、襪子等等，做過才知道：一，原來藍染是這樣的氣味 —— 充滿鹼水和發酵、帶點蝦醬的氣味，初時不習慣；二，染色的時候，布料是橄欖綠色的，直至洗水氧化，藍色才會呈現；三，原來藍染不一定容易脫色，最重要是染後回家過水風乾，重複做，藍染就持久。

（上圖）30分鐘便完成了一塊藍染手帕。

藍の館內還有商店、藍染歷史展覽，展示江戶時期藍染師的工作，商人如何買賣等，非常有趣，值得一看。 

（上圖）藍の館位處昔日大戶人家的庭園內。

(左上）以木灰、麥麩、石灰混合而成的發酵傳統技法「地獄建」所製作成的藍染液，能讓布、木等自然素材上染上美麗的 Japan Blue 阿波藍。 
(左下）地獄建的顏色偏綠帶黃，染出來的布未洗水之前都是橄欖綠色。
(右上）每次過染料後，要平均攤開布料，令每部分氧化均勻。 
(右下）布料以凍水洗後，藍色馬上呈現。

德島最有名的除了藍染，還有港人最愛的溫泉，當中以祖谷地區的最有名。 「祖谷溫泉」來源是深谷流出的自然活泉，與北海道「藥師溫泉」、青森「谷地溫泉」並列「日本三大秘湯」，有美肌之湯的美譽，泉質屬鹼性，含有豐富礦物質成分，觸感濃厚滑順，碰到肌膚後會產生細膩綿密的氣泡，是在其他溫泉少有的感受。

 (上圖）由於「祖谷溫泉飯店」的露天風呂水溫約38至39度，冬季可能會覺得不夠熱，不過勝在天然。

很多祖谷的溫泉旅館如「祖谷溫泉飯店」，都擁有露天風呂和自己的纜車，可載客到深谷之內泡浴，風呂依山傍水而建，可以一邊浸溫泉，一邊欣賞千年切割的奇岩、錠藍透亮的祖谷溪、山巒層疊的綠林。 

（上圖）藍住町歷史館內有模型，展示江戶時代藍染工藝的繁榮。 

事實上，祖谷是日本三大秘境之一，與岐阜白川鄉的合掌村、 九州宮崎縣的椎葉村齊名，有不少自然景點，沿着迂迴的單行道行車上山，先會見到祖谷溪谷的「U字溪谷」，由於縱谷間的河流在山前形成U字形的迴流，因而得名，秋天時，楓葉紅片整座溪谷，壯麗迷人。

轉角到山上，可看到有小童站在懸崖上，請不要驚訝，因為這是「小便小僧」的銅像，據說此處懸崖以前有祖谷村民來此試膽，後來在此處建立銅像，以示幽默。祖谷還有一個重要的景點，走過的人無不驚慌大叫，它就是以藤蔓製成的山間小橋 —— 蔓橋。

（上圖）佇立崖邊的「小便小僧」， 和比利時的尿尿小童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
蔓橋是日本三大奇橋之一，橋長45米、寬2米，全橋主結構由蔓性落葉樹的蔓藤編結而成，橋面則由木條以蔓藤串接，架於祖谷溪上14米處，為西祖谷村與東祖谷村的聯絡橋樑。從橋上可直視祖谷溪滔滔水流，甚為驚險，在場的遊人要不行得非常慢，要不中途放棄折返，挑戰遊人底線，難怪該橋入選為TripAdvisor「Bucket list世界10大人行吊橋」之一。

（上圖）蔓橋上的遊客都戰戰兢兢，行得十分慢。

蔓橋架建的緣起，傳說有二，一是日本真言宗的開山大師空海到祖谷弘法時，因交通受阻，村民為他建橋。另一說法是，日本平安時代，源、平兩大家族的征戰「源平合戰」之「屋島之戰」中，落敗的平家一族逃亡至此，為免於敵方追殺，以蔓藤築橋，以便於可以隨時斷橋求生。現在的蔓橋比當年穩固，蔓藤之內穿入了鋼筋，而且每三年就會斷橋重新興建，遊客實在不用擔心安全。 

（上圖）蔓橋遠看很單薄，十分驚險。 

回到德島市內，市中心寧靜的感覺幾乎和山上沒有兩樣，德島的市中心不算很大，幾乎就是環繞火車站的一帶，除了一間Sogo百貨店，並沒有其他大型的商場；其他的商店，都彷彿停留在數十年前，有點回到過去的感覺，市內非常悠閒，只有「捐窿捐罅」，才能夠發現可否庵這種店。 

（上圖）可否庵的多士 烘得金黃香脆。

可否庵咖啡店播着經典的爵士音樂，放滿牆邊的結他，屬於老闆的，他笑說因為買了新玩具不想老婆知道。熱愛音樂的他，於1980年開設了咖啡店，現在和女兒及女婿一同經營。

（上圖）可否庵的老闆40年來都堅持自家烘焙咖啡。 

女兒兩小口子還經營了O’bash 咖啡及天然酵母麵包店，是德島的Instagram紅人，連同老爸的店，都一併帶紅，經常帶着自家烘焙咖啡豆，到農夫市集賣，看着老闆一邊沖煮咖啡，一邊忙着接聽撥輪電話，布穀鳥鐘「唂咕!唂 咕!」，彷彿帶領食客穿越時空。 

（上圖）鳴門市的Renaissance萬豪度假村是不少旅客之選，早上海上的晨光金黃漂亮。 

來到德島，有幾種食材必定要留意：阿波尾雞、酸柑、鳴門番薯，在餐廳看到了一定要點這些鄉土食材，在地滋味吃過不忘。德島的拉麵也頗為有名，獨特之處在於加入生的阿波雞雞蛋，據說是因為德島拉麵的湯底濃厚，豬骨醬油湯汁非常惹味，加入生雞蛋，更加滑之餘又可減淡味道。

（上圖）阿波尾雞是日本三大地雞， 在祖谷每間餐廳都會使用。 

當地人還會點一碗白飯，吃完麵後，將白飯倒進湯內，一滴都不浪費。火車站附近的「麺王」無論任何時候都是當地的長龍店，醬油五花豬肉配上幼麵條，還有濃香湯底，是冬日裡最佳的comfort food。 

（上圖）德島市在夏季舉行的阿波舞祭典是年度盛事，其餘時間則可在市中心的阿波舞會館看到。 

阿波舞會館遇上打年糕的鄉民，他們熱情地邀請我們一起參與。

德島最有名的景點「鳴門漩渦」，不容易看到完整的圓形漩渦。 

實用資料

簽證：持特區護照或BNO毋須簽證
機票：國泰港龍由即日至2019年3月30 日，逢星期三、六有直航來回德島，以空中巴士A320型客機營運。2月份經濟客艙來回機票每位$3,852起(已連 稅 )，訂票及詳情:cathaypacific.com。
交通：遊覽當地，最好開車或包車，火車和巴士的班次比較疏，行程不方便。
貨幣：¥100約兌HK$7
天氣：2月份氣溫約2至10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