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ndy Warhol、Keith Haring吸引之處何在？剖釋時裝界與Pop Art密不可分的關係

要了解普普藝術何以在時裝界叱吒風雲，首先要知道何謂普普藝術。自50年代興起，於60年代趨於鼎盛，這種藝術形式本就與商業不無關係。發明「Pop Art」一詞的美國著名藝評人Lawrence Alloway便說：「這個名詞本就是用以形容大眾傳播中的現象，當中便包括但不僅限於視覺上的創作。」而事實上，普普藝術中的巨人如Andy Warhol、Roy Lichtenstein等，都是從商業設計和廣告行業出身，前者憑The Velvet Underground & Nico的香蕉封面一炮而紅，後者亦曾擔任紐約時代廣場的廣告板插畫家。當然，普普藝術往後發展甚至注入了街頭塗鴉、工業設計甚至電影等的元素。如此兼容並包且商業元素濃厚的藝術流派，與時裝交織出密不可分的關係，也就不是甚麼難以想像的事情了。

何以他們被冠上普普藝術大師之名？全因處身2021年的今天，距離這些人逝世已然是數十年的世代，我們仍能看到這些藝術家的作品，在我們生活中擦肩而過，你我他甚至都曾經穿過、用過他們的作品，無論是T恤、手袋還是高級訂製服。

這名普普教父對時裝的影響相信大家都不會陌生，金寶湯、瑪麗蓮夢露以至一隻香蕉，他都能用獨特的眼光化為玩味盎然的藝術品。

他的前瞻啟發了不少時裝設計師，其中一名正是與他分屬好友的Gianni Versace。1991年的Versace春夏天橋，他在裙子、外套、連身褲裝上印了Andy Warhol的作品，其中又以七彩瑪麗蓮夢露頭像堆砌出藝高人膽大的性感晚裝，利用史無前例的獨特美學震撼了全球時裝界。2018年，Donatella Versace亦在Versace的春夏系列中復刻了其中幾套經典的Andy Warhol套裝，以此紀念逝世二十年的兄長。

著名英國藝術家Philip Colbert亦曾一度浮誇幽默的姿態殺入時裝界，開創名為The Rodnik Band的時裝品牌。他將金寶湯、汽水罐、香蕉等普普藝術中的經典符號化為服飾，真正讓作品化為現實；他甚至將Andy Warhol戴黑超、頂着凌亂銀髮的人像卡通化，當成印花放在連身裙上，也算是徹底的致敬。

在美術館看到恍如美式漫畫般的藝術作品，請不要懷疑，因為那很大機會是Roy Lichtenstein的作品。他擅長以人手筆觸模仿印刷的質感，強調細緻整齊的斑點紋路，看着濃豔俗套，背後卻花費不少心思。

同樣鍾情浮誇美學的Franco Moschino，便於1991年品牌副線Moschino Cheap & Chic中推出一系列以Roy Lichtenstein作品為印花的套裝和裙子，密集的波點圖案和碩大的女性漫畫頭像呈現眼花撩亂的錯視效果，貫徹品牌的幽默氣質。而在現任Moschino創意總監Jeremy Scott接手後，他亦在2016年的春夏系列中融入Roy Lichtenstein的經典作品《Explosion》的設計元素，呼應普普藝術深入品牌骨髓的特質。而事實上，Roy Lichetenstein不僅對Moschino影響深遠，高級品牌如3.1 Philip Lim、Tom Ford、街頭品牌如Supreme、Converse等，都有曾經致敬過他的美式漫畫創作風格。2015年Rita Ora與Adidas推出聯乘系列，同樣以Roy Lichtenstein的經典圖案作為設計主調，創作出不一樣的斑斕街頭風格。

密集的粗線條幾何圖案、可愛的舞動小人，這些都是殿堂級塗鴉藝術家Keith Haring的標記。雖然他年僅31歲便因愛滋病而亡，他筆下的圖案卻對時裝界帶來深刻影響。其經典時裝時刻，自然少不了他在傳奇女星Grace Jones身上進行人體彩繪，更為她畫了〈I’m Not Perfect〉中的黑白大傘裙。

自此，他充滿童趣的塗鴉便成為時裝界的靈感繆思，曾與Marc Jacbs推出LV Graffiti手袋的藝術家兼設計師Stephen Sprouse，便曾在80年代推出一系列與Keith Haring合作的服飾系列，彰顯該年代不一樣的叛逆和自由奔放，創造了普普藝術年代的經典聯乘。而後，眾多時裝品牌均看準Keith Haring藝術的可愛之處，紛紛向The Keith Haring Foundation購買版權推出作品，從Coach、Alice+Olivia，到巴黎品牌Études以至快時尚王者H&M、Uniqlo等，我們都能看到他的遺作流傳在我們的生活當中。

與Keith Haring、Andy Warhol關係密切的畫家Jean-Michel Basquiat，曾經被美國藝壇譽為「The Radiant Child」，他同樣在生前為時裝界投下普普藝術震撼彈。被列入「The 27 Club」（在27歲逝世的年輕藝術家）的他，在藝壇綻放的光芒雖然短暫，卻如超新星般炙熱耀眼。粗獷的筆觸、彷彿如孩童塗鴉般的畫作卻帶着率真的魅力，Basquiat的作品在藝壇上迅速崛起，時至今日，他的作品仍是拍賣會中的焦點。

但較少人知道的是，Basquiat曾經在1987年的春夏季為川久保玲的COMME des GARÇONS走過天橋。頂着辮子頭的他穿上不規則的襯衫和孖襟西裝外套，配白襪子和男版Mary Jane皮鞋，那種把正裝穿出隨性態度的表現深得該年代的時裝人歡心。其後於2018年秋冬季，品牌副線COMME des GARÇONS Shirt推出Jean-Michel Basquiat系列，將他的經典作品如《Aopkhes》、《Bronze》等變成服裝上的圖案，同樣引得一眾藝術愛好者搶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