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專訪】始於真誠 湯令山Gareth Tong

誠實地創作

Gareth首張專輯，收錄了他過去整整兩年的想法。刻畫了一個個真實而有溫度的故事，令專輯宛如一本有關於自我剖白與價值，有關對生活的感受、家人以及情感的日記。專輯收錄的《speed limit》，是Gareth最先完成的作品，他說：「我曾想過不如將自己塑造、化身成擁有hip hop的形象？不如加快速度讓自己成名？」但他最終都沒有選擇成為別人，只做回湯令山，用自己的節奏緩步前進。而《honest》所點出的則是：「成功其實不那麼重要，接受自己可能不會成功更重要。」作品《you not ugly》想藉歌詞正面回應大眾對自己外貌的批評，以搞笑形式諷刺所有不滿自己的人。以上三個作品，均表達了Gareth對自己的瑕疵與不足的坦承。此外，《boyfriend material》、《small world》、《confidence》等等，則講述了他對愛情的看法，由喜歡上一個人，到如何去愛人，甚至憑歌寄意，將想法傳遞給他的對象——他的女朋友 Moon。最後不得不提為專輯作結的歌曲《mom, i’m famous》， Gareth正想借作品去告訴媽媽：「你當時叫我必須要慢下來觀照自己，因此我學習耐心靜候。也因為我學懂如何在各方面保持耐性，所以我才能達成自己現在某些追求。」而《speed limit》也正好有提及耐性，《mom, i’m famous》正正呼應着前者。
「初時只想將一些不快樂的歌串聯一起，可有想過以《collection of sad song》來命名，不過隨後細想每首歌曲之間究竟帶有甚麼共通點，且常跟朋友說，to be honest下一首歌應該要怎樣怎樣⋯⋯重重複複的『to be honest』作每次說話的開端，於是就命名為《to be honest》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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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誠實？

誠實泛指不隱瞞、不說謊言、不企圖掩蓋事實。但誠實也有不同的面向及演繹方式，有人認為只要誠實作答可告知的部分，同時保留心中不願公開的部分，也是誠實的一種；有些人則認為只要恭敬有禮待人，也算誠實了。但對於Gareth而言，暴露自己最不想面對的糾結狀態、脆弱到不想承認的情感、一直不能擺脫而自知的缺點，才算得上最徹底的坦誠，「honest有很多層次，講真話有時不代表你是位誠實的人，我們總會收起自己不想說的部分。就好像我以往的歌，我只會講我想要甚麼，卻將自己缺甚麼好好隱藏。但當我創作專輯的第一首歌《speed limit》，其中有兩句歌詞『If you wanna be famous, you gotta learn patience』——我沒有再想告訴別人我想成功，也明白成功非一切；若然急於擁有名利，意味更快失去自己。因此憑歌提醒自己，現在或將來走得快慢也好，也得留意自己步速，不要超過某個時速去做每一件事情；同時承認自己沒有耐性、急性子。」他更說有時並非刻意去寫自己的不是，只是純粹真實表達自我，也從未想過會有那麼多人能relate到自己的人生。「基本上每一首歌，也引領我去某一個點、逼我思考某一個課題，如我是甚麼、關係是甚麼、創作是甚麼，每次寫好一首歌，就好像解決了一些事情與疑問。」

專輯剛誕生，不過內裡所有歌曲大概於一年前經已完成，《speed limit》是在還未有人找他演出、拍攝、去公開活動，未有太多人認識湯令山，他仍埋首於房間內與朋友每天一起做音樂時所寫的。「整張專輯像是預言，預言到今天的自己大概會可能出現甚麼狀態，然後再翻看歌詞，慶幸自己當時寫了這首歌，每次都有警惕。也沒有因為較多人認識而轉變了心態，待人接物如同入行最初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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誠實是最大本領

他承認，自己有時都會忘記誠實，或者出錯了，忘記真誠地對待問題。拍攝當日，無意間看見他的手機屏幕，是排列了十多行字句的圖像，沒有刻意細看，但這構圖，卻好像在哪處見過，於是上前一問，原來他曾在自己個人平台分享過的「note to self」：「我嘗試記下每天發生過，且必須要改進及修正的東西。其中一個是『what you think it’s cool, not everyone will agree』，記得自己分享過某些即興創作，卻沒有太多人感興趣與注視，便很生氣。不過後續再想，為甚麼自己覺得有型的東西，別人一定要認同呢？再者，最近還有一個錯誤不想再重蹈覆轍，就是近日推出了一件logo為『男朋友材料』的衞衣，不過寄出大部分產品後，才後知後覺某部分設計存質量問題，因此我寫下了『live and learn, mistakes are inevitable』這句子以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錯。」不過隨後跟他談到別人的作品，如姜濤最新歌《作品的說話》的MV、同輩的創作、黃偉文的詞、Joyce的新歌，他都毫不吝嗇地讚賞，但相反，當Gareth面對自己的創作時，可見他對自身要求甚高，非常嚴苛，凡事力臻完美。而這個特質，又屬他另一個本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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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向創作誠實以外，他覺得誠實地待人更重要，更貼近高尚層面的誠實，而他最記得其中一個教誨：「當時在《Chill Club》後台遇見KB，他跟我說：『若然你有成名的那一天，你一定要謹記，對清潔工人、幕後人員、為你唱和音的、為你弄走線頭的人，均繼續保持尊重；你如何對待你的朋友、家人，你便要如何對待曾經幫助你的每一個人。」Gareth 續說：「所以，我如何對待行內每一位，也就是我今天如何對待你。我想像的真誠，就是如此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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